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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如果,变成鬼的是炭治郎。

第一章:悲剧


大雪纷飞的夜晚,茅屋里,灶门一家在暖暖的被窝里熟睡着。


突然一股从没有闻过的恶心味道钻入了鼻腔,长子炭治郎猛地挣开了眼,一股不详的感觉在他脑海里鼓噪着。


寂静的夜晚除了风雪敲打着纸窗的声音,在这寒冷的时刻,周边的生物都沉浸在梦乡里。


可是炭治郎的不安并没有因为这些客观的环境而收敛分毫,虽然他布置防熊的警报没有响,可他还是拉开了纸门想去确认是否真的没有还未冬眠的熊靠近他们,毕竟他已经是要守护这个家的男人了,哪怕他才13岁。


他很爱这个贫穷却温馨的家,很爱这群温暖粘人的弟弟妹妹,很爱温柔又能干的母亲,很爱病弱却可靠的父亲,他的爱让他能够勇敢地在父亲去世后担起守护这个家的责任……可是,他的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做梦是什么感觉?——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旁若无人地出现,在那缠绕着许多竹筒的警戒线以内,还未来得及得到回答的质问声刚落,只见血光漫天,炭治郎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白雪,吸气带动着脖颈伤口的痛,只余出气。


炭治郎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闯入他的家,惊惧的提醒在生命的垂危之际爆发,“快!!!逃!!!”


男人随意挥手间,不顾炭治郎的家人们应声惊醒后的恐慌惊叫,破旧的纸门四分五裂,随即血腥味浓烈袭来熏得炭治郎的脑子发懵,他眼里一片红色在蔓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是绝望?


炭治郎瞪大着失神的双眼,眼泪不停歇地从眼眶跌落,束手无策的他在漫天白雪里悲愤地叫喊,他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家人要被这么对待,他们做错了什么?!


——那是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变成一具一具越来越冰冷的尸体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凶手如同他的到来一样,消失也悄无声息,只留下一地腥红,对于垂死咆哮的炭治郎他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担心,人类的生命有多脆弱,他无比清楚。


——如果把我们分离的死亡是突如其来的噩梦就好了。——


炭治郎脑海里祈求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可以挣脱的噩梦,只要晨曦到来,他又会为了赚钱把昨天剩下的炭早早背下山去卖,最好能有糖葫芦就好了,他会买一串,带回家给每人吃一个,给这清苦的日子增点甜,当然,他第二天会卖更多的炭去赚回来。


“噗啊……不,不要怕……”炭治郎挣扎着爬向血泊里的家人们,无情的冰雪剥夺了满室鲜红的热度,他那被涌出的泪水遮挡的视线逐渐涣散,寒冷开始从他贴着地面的躯体侵蚀着他的大脑,“唔嗯……哥哥在……噗啊……不怕……”


生命的流逝在蜿蜒的爬行中消耗着,炭治郎仅剩的意念强撑着他向了无生气的家人们伸出没有力气前行的手,“……长男……保护……对不起……”


——神明大人,求求您了……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要死的话,就死我一个人好了……求求您了……


失去意识前,炭治郎心里无比希望有神明能够倾听他的愿望。


不幸中的万幸的是,这家的长女祢豆子恰好出门采购,风雪阻隔下,在外面亲戚家过夜,得以逃过一劫。


逐渐停歇的风雪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覆盖了血夜的悲惨。


初生的太阳把厚厚的洁白的积雪照得闪闪发亮。这边的祢豆子告别了三郎叔叔,背着装满物品的背篓往山上的家里走去。


大雪过后的晴空万里无云,一望无垠的蓝天和林立的绿树白雪,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空白雪地上的祢豆子却不自觉想起三郎叔叔昨晚关于恶鬼吃人的话,她握紧了背带,故作轻松地自言自语,“三郎叔叔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山脚下,肯定很寂寞,今天让哥哥卖完炭帮叔叔买点过冬的东西,然后邀请他来我们家住几天好了,六太很喜欢叔叔做的竹蚱蜢来着……”


祢豆子几乎把今天一天的计划安排的满满当当,可是不安的感觉始终无法消散,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直到离家越来越近——


急促呼吸的热气消散在嘴边,满目的血痕随着『吱嘎』作响的门窗彰显着存在,穿过碎裂纸门的寒风发出『噗簌簌』的声响。


“怎么……会这样?”


抛下背篓的祢豆子直冲玄关而去,颤抖着摇晃着血泊里的弟弟们,冰冷的手感让她大脑发懵。


“姐姐回来了,竹,竹雄……茂……”


不会得到回复的祢豆子抬头一望,不远处就是压在弟弟妹妹身上后背血肉模糊的妈妈,她撑住发软的腿,赶紧跑过去用力搬开已经僵硬的妈妈,她身下是蜷缩着全身是血,没了呼吸的幼弟幼妹。


“啊,妈妈,对不起……六太……花子……对不起”


祢豆子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呼唤着每一个亲人,却已经不会再有回应。


轻轻触碰着已经没有温度的家人,祢豆子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可是她很快发现炭治郎不在其中,抱着最后的希望,她在后山找到了躺在蜿蜒血路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的炭治郎。


“哥哥!”祢豆子跌跌撞撞地冲向炭治郎,摸到那残留些许体温的哥哥,她不管不顾背上他就想要往山下医馆跑,她只想保住这仅剩的家人。


——是觅食的熊的袭击吗?


——就是了。冬天山里也没有其它凶猛动物。


“对不起,哥哥,求你坚持住,一个人对付一头熊很了不起了哦,我这就带你去医馆,唔嗯……请你别放弃,求你再坚持一下,唔嗯……到山下就好了……”祢豆子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不停地忍耐着哭泣的酸涩感,哽咽着对炭治郎说着,也是对自己说着安抚的话。


下坡的山路上,凸起的石头绊住了脚步不稳的祢豆子,兄妹两人因为失衡而翻倒在地。


在这关键时刻摔倒的祢豆子不由得恨自己的不中用,可是她没有过多时间去埋怨自己,她立刻歉疚地找炭治郎摔在哪,可等她定睛一看,本应该失去意识无法动弹的炭治郎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哥哥!你没事吧?!”失而复得的惊喜让祢豆子顾不上其它异常,想要立刻上前搀扶,“对不起,摔到你了,你不用起来的,我会背你下……”


可是,陡然擦过的利爪撕破了祢豆子的希望,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看向面目狰狞的炭治郎,“哥……哥?”


炭治郎会攻击妹妹祢豆子这种事充满了荒谬,已经结束的荒诞血夜里,这个反常只是荒唐的延续。


看着扑向自己的炭治郎,祢豆子捡起脚边为了防止熊再次袭击而准备的斧头,挡住了那尖利的牙齿和爪子。


“哥哥!请你醒醒!我是祢豆子!哥哥!你怎么了?哥哥!”祢豆子焦急的呼唤没有换来任何反应,炭治郎青筋暴起的脸上充满了要咬断把手将他最爱的家人啃食殆尽的狠厉。


在惨剧即将上演的时候,从天而降的双色羽织男人及时制伏了炭治郎。


男人即将要挥向炭治郎脖子的利刃被回过神来的弥豆子死死地握住,她不顾刺痛的手掌中流下的淋漓鲜血,拼命恳求着,“不要杀我的哥哥,求求您,他是我唯一剩下的家人了,求求您,求求您……”


“你看清楚!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他是食人的恶鬼,放着不管的话,很多人会受害,连你刚才也不例外”男人冷酷地把残忍的事实揭露,刀刃并没有收起的打算。


骤然落下的雪花堆在树梢,擦过刀背,也打湿了衣裳。


祢豆子看着不住挣扎的炭治郎,泪水夺眶而出,她怔愣地松开了手,缓缓俯下了身子,伏地不停哀求,“哥哥他没有吃人,也不会吃人的!请求您,放过他吧……我的家人,他们都死了,我只有他了”


无论炭治郎变成什么样,他都是祢豆子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家人。


“不要把家人的生死交给别人裁决!你这样做,保护得了他一时,保护不了他一世!”男人怒其不争地看着苦苦哀求的祢豆子。


这种袒护亲人的做法他屡见不鲜,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千篇一律的血腥,不怪他冷漠,只能怪命运的不公。


“……”听着这话,祢豆子抬头看着青筋狰狞的炭治郎,交织着血色的现实逼迫她在心里做出决定。


祢豆子猛地扑向男人,男人没料到对方这么一个反应,堪堪收起刀刃,不曾想一个山里的女孩力气那么大,却撞开了他,使得他不慎松开了手。


炭治郎立马挣脱了钳制。


“哥哥!你快逃!别管我!快逃!”祢豆子抱着男人远离炭治郎。


弥豆子对于炭治郎会吃人这件事打心眼里不认同,她的哥哥究竟是个怎么样正直善良的人,大家都知道,可是受限于一时身份转变带来的影响,这丝毫不会让她失去对最爱的哥哥的信任,哪怕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并不清楚。


炭治郎蹒跚前行的背影因为那一句悲怆的“快逃”而减缓了速度,混乱不堪的脑海里闪过一片没有止境的艳丽红色,同样也有一句惊惧的“快逃”重叠响起。


——那是谁的声音?


“你放手!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人被害!”男人使出力气掀开了祢豆子,对于这种反抗他还不至于处理不来。


反正恶鬼一定会被他杀掉,神色凛然的男人转身就追了过去。


炭治郎果然逃出了十几步远,因为受了伤,速度并不快。


祢豆子恰好被摔到了炭治郎逃跑路线的附近,炭治郎正好也看到受了伤,躺在雪地上,朝着他低喃一句“快逃”后就昏迷不醒的祢豆子。


血腥味,惨叫声,凶手,冰冷的雪……


——那是祢豆子的声音啊……


“糟了!”男人一惊,看着直冲祢豆子而去的炭治郎,他赶紧跑过去准备救人。


可还没靠近,他就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因为眼前的一幕。


那不是预料中血肉模糊的手足相残。


“吼嗯嗯嗯嗯~”炭治郎站在祢豆子面前,弓起尖利的指甲,呲牙咧嘴对男人发出了威胁的低吼。


——那也是我的声音!


『他在保护他的妹妹?』


男人不难得出这个结论,可是这个结论却极其不符合这两个人此时人与鬼的身份。


男人见识了太多变成鬼的人啃食亲人的场面,生前多么家庭和睦,鬼化后都不复存在。


对于鬼化的人来说,家人的肉是最好的营养。


“……”男人很识相地没有上前。


寒冷的风割裂了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氛围。


『或许他们兄妹俩是不一样的存在……』


不合时宜地,男人突然对这两兄妹兴起了一种打破自己原则的希冀。


炭治郎一个箭步直冲向男人,变得高大的身子加上指甲用力划过刀面擦出火花,改变了本应该砍向他脖子处的刀锋,重度受伤的饥饿状态和想要保护祢豆子的迫切让他顾不上自己能否打得过男人,他只知道每一次被打趴下再次爬起来继续攻击。


盲目的进攻在不停地消耗着炭治郎的体力,这是毋庸置疑的。


男人并不是不知道这么一件显而易见的事,他也存着试探的心理,也就一招一招地防着,那扑面而来的凶狠并不是假的,可这出于保护的目的也不是假的。


在炭治郎再一次冲过来时,男人收刀入鞘,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握拳直击他的腹部,把他果断打晕。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男人看着昏迷的兄妹俩,眸中充满愧疚神色。


『如果我早来半个时辰的话,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呃……哥哥!”祢豆子醒来就看到靠在她旁边树干的男人,她着急地四处张望,看到了不远处戴着竹制口枷的炭治郎时,顿时安心不少。


祢豆子赶紧跑向哥哥身边,如临大敌看着男人,她知道只要男人愿意,炭治郎压根就没有活路。


“我叫富冈 义勇,鬼杀队一员,你拿着我的介绍信去狭雾山山脚,找一个叫鳞泷 左近次的男人,他会帮助你们。切记你哥哥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见到太阳”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兄妹俩,冷淡地说完如初时来无影,走时也去无踪。


“……谢谢您”对着那静静躺着的信件,祢豆子诚挚地跪地道谢。


虽然男人很冷酷,可是他让兄妹两人有了可以前进的方向,他那雪中送炭的行为祢豆子会记住一辈子。


一番折腾,祢豆子背着可以缩小的炭治郎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狭雾山,开始了拜师学艺。


——


习惯挖野菜不代表习惯握长刀,可是祢豆子没得选择。


擅长忍耐意味着耐受锻炼,这是祢豆子心甘情愿的选择。


为了死不瞑目的家人们,祢豆子放弃了文静的女士和服,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男装。


温婉被英气替代,满身泥泞的女孩子渐渐长大,不输男性的英勇。


在鳞泷师傅的分析下,祢豆子虽然还是不知道缘由何在,可她却意外得知杀害她家人的凶手究竟是谁。


毕竟炭治郎自从到了狭雾山就昏睡不醒的情况下,很多具体的经过,祢豆子并不是很清楚。


鬼杀队千年来一直想要铲除的鬼王鬼舞辻 无惨,而炭治郎会这样也是他的手笔。这样的强敌不是祢豆子曾经设想过的存在,可是历历在目的现实让她不得不承担起向这样的庞然大物复仇的艰巨重担。


更有甚者,祢豆子暗自期望杀了鬼王,鬼化的哥哥就能恢复原样。


这让她义无反顾往这条路走,此时生死不明的炭治郎是祢豆子迫切变强的动力所在。


一天天的磨练能带来强大,也能带来无边的寂寞。长时间独自一人的等待,祢豆子心里的空虚感越来越强,每次午夜梦回她都惊醒寻找着炭治郎的存在,直到触摸着不再温暖的双手时,害怕失去的恐慌让她辗转难眠,那冰冷的触觉让她明白哥哥不再是人的事实以外,也让她强迫自己不要放弃对于哥哥能再次回来的信任。


祢豆子在一年半的朝夕交替中,从不敢停下脚步,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她不负众望地掌握了『水之呼吸』的剑技。


仿佛为了亲眼见证如此刻苦努力的祢豆子,炭治郎也终于苏醒了。


炭治郎的身体经过鳞泷师傅检查,却得出了恢复健康的结论,大家也就隐约猜到,炭治郎可能是依靠睡眠补充体力,这是他为了克制吃人的欲望而想出来的替代办法。


如今虽然炭治郎的智力有所损伤,不过这可以慢慢帮他回想起来。


由此半年后的一天,在师兄和师姐,也就是锖兔和真菰的帮助下,祢豆子最终通过了鳞泷师傅的考验,劈开了巨大的岩石,获得资格去参加鬼杀队的最终选拔。


而炭治郎也勤学苦练地掌握了属于他的血鬼术——爆血术。


兄妹俩你追我赶着前进着,虽然日子不复以往的普通,可是命运的无常就是如此让人始料不及,原来是平凡人的他们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般艰辛难走的路。


选拔赛中,祢豆子与手鬼的战斗惊险地获得了胜利,终于成为了鬼杀队一员,离手刃仇敌更进一步。她同时获得了钢铁冢 萤锻造的日轮刀,还有传递讯息用的鎹鸦。


云雾缭绕的狭雾山上少了女孩的喝叫,少了短兵相接的碰撞,两年的喧闹迎来了结束。


祢豆子背着涂上岩漆的雾云杉箱子,和炭治郎踏上了寻找如何把炭治郎变回人类方法的路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出悲剧开始说起,恶鬼与人类的界限暧昧不清……让兄妹俩的道路变得前途多舛,可是好在他们还能够相依为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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